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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 春雷(二)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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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谦走后,张平宣坐在茶案后垂头不语,肩膀却抑制不住地抽耸。

泥炉煮水已干,席银又取了一壶上来,从新烧滚。而后倒一盏,平递到张平宣手边。

张平宣吹着浮絮烫烫地喝了一口,这才稍觉情绪稍缓。

席银跪坐到张平宣身边,轻道:“女郎,奴陪您去临水会转转吧。”

张平宣摇头,仰面的忍着眼眶地酸胀,望向那九层浮屠的四角金铃。

云翻白浪,日升中天。

张平宣拭了拭眼睛,撑着席簟站起身:“不行,我还是得回去。”

席银也跟着起身道:“可郎主让奴陪着您,不让您回去。”

“你一个奴婢懂什么!”

她说得有些急了,见她神情错愕,忙道:“我无意贬损你。”

席银淡露了一个笑:“奴也知道,您心里着急。”

张平宣捏着手上的杯盏,抿唇喃道:“每一回都这样。”

说着,一把将茶盏跺回案声,声音一高,已然带了哭腔:“他真的每一回都是这样!把我支走,一个人到张家去见父亲母亲。他明明知道母亲始终不会见他,但又死犟,不见他他还是要去东晦堂跪求,没有哪一回不是被父亲伤得体无完肤地回来。一声不吭,不让任何人去照看。”

她说着忍不住抱膝坐下,埋首啜泣。

席银取出自己的绢帕递给她,陪她一道坐下。

张平宣口中的这个人,和那个把她从太极殿上从容带走的张铎是割裂的。

“奴……看过郎主背上的伤。”

张平宣一怔。

“他肯让你看?”

“嗯。”

张平宣的面上说不出是喜还是悲。

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,我听江伯说,大哥从前都自己一个擦身上药。阿银。”

“嗯?”

张平宣就着绢帕握住了席银的手。

“谢你。”

席银忙道:“不敢,您救了奴的哥哥,您是奴一辈子的恩人。况且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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