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宾点点头：“嗯，上午就从仓库里提出来，都装好了。”
利宾带着小棠春从京城到上海以后，安顿下来，便到原来所在的“墨海印书馆”走了一趟，与他的老师、创办书馆的英国人麦都思见了面。麦都思是一名高级教士，也是租界工部局的董事，在上海的人脉极广，在他的帮助下，利宾跟上海的华洋官员和不少华洋商行，都打上了交道。
“那一堆，是我说的子弹么？”关卓凡指着另一排箱子问。
利宾倒抽了一口冷气：“那还得找洋人来入股……”
张勇自然认得利宾，不仅认得，当初小棠春赎身的事，还是他一手经办，只是万万想不到会在上海见到他，而且还变成了“自己人”。大家见过礼，略略寒暄两句，进了营内，大车上的油布掀开，露出上百个木箱来。丁世杰便招呼了几十个兵，将箱子抬下来，按利宾的指点，在营中的广场上，分成两堆排放好。
“你也来一起吃吧。”利宾招呼夫人道。他跟关卓凡，算得上是通家之好，是不必避忌的。
“这是利先生，自己人。”关卓凡见到丁世杰的表情，忍着笑说道。“跟张勇是老朋友了。”
话说到这里，利夫人把菜也准备齐了，招呼他们上桌吃饭。
关卓凡举起手，告饶似的说：“行了，行了。”
利宾这样一说，关卓凡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，于是也改容相向，谈正事。
“走！”一行人以四名骑兵为先导，夹护着马车，向轩军营地行去。
“这是什么玩意儿？”张勇用指尖拈起一枚，目瞪口呆地看着。子弹他见过，应该是圆圆的弹丸嘛，手里这个，不但是尖头的，而且尾巴上，还塞着一小块软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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