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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七章 过年(1 / 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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潭中的天气比较怪,哪怕是腊月,太阳晒了几天便热了起来,而稍微下一场雨,在屋内便觉得寒气逼人了。但它的景色确是迷人,一路骑马而过,山川自有其态,左边山如马背,前面便如鲤鱼出水,右边则似一大一小两只石鹅游向潭水。其间树木繁茂,其类大殊于北方,亦不似广信之草木。

有士兵向我建议往南边湖边去,说几日前去过,眉飞色舞形容很是漂亮,看着牛车的速度,我说可以,交待留守人员小心“保护”,带着几个人便过去了。

绕开一堆矮山,沿一条细径前行,往南五里拐入山之西麓果然有湖,其周为山所绕,其湖为山所割;其水彼此相连,其色迥然不一。湖北隔石垒有潭,水自北山中潺潺而出,烟雾氤氲。潭水与湖水相平,疑其相通。潭水边有土堆似祭台,但不似我汉人礼仪,上贡献猪头、全鸡和些薯蓣、果蔬之物。中间供奉牌位上却有雷神二字可识,周围则缀以一些花草畜虫的图案,应是祈祝来年风调雨顺之祀。有兵卒馋嘴者欲动之,被吾喝之。斥之:“他人敬鬼神之物,我等外人岂可动之?”命人在祭品下放上些随身携带的食物肉脯,亦作敬献,列于原有贡献之下,与众共礼敬之,再拜而返。

转过山脚之间无意以枪杵地,听得陶器破裂声。以手拂地,忽现一破碎陶瓮,其形制殊于常形,看周边花纹有网纹,鱼纹,形貌古朴,仿佛此地先民遗留,不敢妄动,再拜,覆土而葬之。

盘旋半个时辰有余,往来却不消半刻,虽一干人众催牛声急,其队行却不过十里。有报曰,无人妄动。林间鸟语花香,全无腊月之像,路行渐深,其行渐远,山林益发深沉,适值日上三竿,此地却似黄昏暮时。心中不知是何兴味,东西都是南边武安过来的,绕了半个月再到潭中,这会儿又要送回武安地界的南越人。这武安的士凤是何道理,何故如此。

我们去的地方叫石窠寨,刘徐两家急匆匆第一个往这里送,必然这家的势力很大,但具体是什么情况,这刘家领头的也说不知道,我不知道是不是真不知道,但我想那两家肯定有人知道,但是他们肯定不希望我知道。前越侯死在这里的北面,这次我坚持要跟着,他们怕出什么事情,故而往南,以示避讳,这也是可能的,但是真实情况如何,我却暂时只能自己猜测了。

心下烦心事随着周围的情景愈发浓烈。银铃原是我的“姐姐”,本是让她嫁于孟德兄,而我与并不认识的一个指腹为婚的娃娃亲结婚;忽然告知我银铃不是我的姐姐,而是我从不知道的未婚妻子;我本欲与银铃一路到老,却硬生生插入一个郭佩;忽然又告诉我,我居然还不是“我”。此时,银铃绝不能抛,郭佩也必不能弃;我终于有了两个妻子,原本与一个妻子在一起我还能说些话,平日照顾呵护,尽一个丈夫的本分。却当与两个在一起的时候,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,什么都做不了。我曾断掌纹以绝天命,却依然是被老天呼来喝去,处处受制,身不由己。心情憋闷之极,忽然看到路右有一块空旷草坪,纵马跑出,闭目仰天,长出一口恶气。

华容是他父亲的儿子,这是一句肯定的废话,但是除了这么说,我还能说什么。他竟似乎看破了我的心病,而且主动过来帮我医治。看我如此,他也拍马赶到我身边,吁一声喝停了马。

“侯爷,您可知我父亲为何让我过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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