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翻御史大夫

谢金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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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南陵水(1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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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弯江水缓缓流过,满天如丝絮般的鱼鳞云被急风所驱,迅速地穿过南陵城外诸山。天光随着云影变换,落在早收的田地上,几只白鹭在田间寻找食物,一些孩子则在不远处的田沟中掏着田螺田鸡。

几乘马翩翩行过,直往山下的一处村落去。直至驰近,才能看见那村落与四散于乡间的民居不同,都是颇具规模的砖房,其中更有几间已是官舍规格,显见不是一般平民的聚居之地。

这几乘马来到一间中等人家门前,堂内有人出迎:“璇玑。”

“姑母。”虞璇玑下马来,手中提着那日虞十一娘的卷宗。

虞十一娘见她来,便命人说:“去!快去请四郎过来,命他来见表姊。”

那小婢面露为难,虞十一娘却一叠连声地催,只得不情愿地去了。虞璇玑入堂稍坐,拿出卷宗说:“姑母,这些卷宗我详读数遍,也与拙夫商量过,我们一致觉得,此事的关键还是在于四郎必须要是姑父之子、而非仅是姑母之子。姑母早已嫁为人妇,并不是独持门户的大女,姑母的资财则必须并入夫家,不能单独传与某一人。归根究柢,还是在于女子不能无夫而有子,若要有子,则四郎必须要是姑父养子,若要是养子,就必须与七郎分家产,但是姑母却又言道不需分财,只要将陪嫁归与四郎即可,如此,四郎就不是姑父之子。若要分财以确立四郎为姑父之子,则姑父已有亲子,无需过继,养子不能成立,可听还其宗,其母、其兄来讨,就该归还。而姑父所有的资财与姑母的赡养,就必须由七郎担负,与四郎无关。”

“怎么连妳也与那些昏头官一个鼻孔出气!”虞十一娘愤愤地说,她尖锐地说:“百姓之间,先有养子、后有亲子的事情比比皆是,却人人都能成立,为何我家就只能有一子?”

虞璇玑一叹,思量再三才说:“姑母,那是因为养子本家并未讨回啊!若非不得已,谁愿意将亲儿过继?既然亲儿能在别人家有口饭吃,又何必讨回?如今事主在于何大娘子,若是她不讨,自然万事俱休。”

“她?”虞十一娘咬牙说,声音微微地发颤,并非是怕,而是恨极:“她怎么会罢手?她恨不能一口将我咬死,怎么会罢手?”

“姑母……”

“侄女儿……有一种人,杀人不用刀的,走到这一步,她琢磨了多久?就是知道四郎是我活下去的原因,才要夺走,好逼死我……好叫我活着却比死了更痛苦,叫我眼睁睁看着亲养的孩儿避着我、躲着我,妳知道我有多苦吗?”虞十一娘颤抖着声音说。

虞璇玑心中虽然觉得难过,但是却很清楚地明白这样的‘情’在法理上是站不住脚的,她垂首不语,等虞十一娘心情平复些,才说:“好不好,让我去跟何大娘子谈一谈?”

“谈?她连家门都不会让妳进去的,再说,如果能谈,也不致于如此,我当年曾经长跪相求,她却执意不肯,既然如此,妳又何必去?”虞十一娘眸光瞬间变得阴狠锐利,冷酷地说:“我想过了,她要我自己去死,我偏不,我就要活着,活着跟她打官司,要她一世都担心儿子会不会又回到我这里来!”

虞璇玑不语,只是默默收了东西:“姑母既然这样想,就是杀了我,我也帮不了忙了。”

“这是什么话!”虞十一娘厉声说,紧盯着虞璇玑:“妳现在是族中唯一的京官,还有李相公既做了虞家婿,妳们就应该出来主持族里的事!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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