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茵在市区的某个岔路口下了车,赵言诚踩紧油门开到母亲住的小区。疾跑上三楼,过道里的灯光在他身后亮起,他忽然收住脚步,盯着地上几秒钟,才捡起地上那两颗浅褐色的牛角扣。
他记得早上凌筱就是穿着有这种扣子的大衣去上班的。
攥紧那两颗扣子,他的太阳穴“突突”跳了两下,被恐惧摄住的他迅如闪电地穿过走道,奔到那扇紧闭的黑色实木门前面。
“凌筱,开门!快开门!”他焦急地捶着门板,“凌筱,快开门!是我!——”
门开了,凌筱完好地站在他面前,头发像是刚梳理过的,一丝不乱,及膝的大衣除了少了两颗钮扣找不出开裂的地方,倒是她的靴子上沾了很多灰,在这个倡导文明洁净的城市里,大街上甚至找不出一张废纸片,仅出来这么会儿功夫,她靴子上的灰是哪来的呢?
赵言诚来不及想更多了,抚着那张泪痕未干的脸,随之抱紧她,在她头顶如释重负地吁出口气。
“妈在那里?”他轻声问。
“在卧室睡着。”
赵言诚走进卧室,见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母亲躺在床上,眼睛紧阖着,额头那几道纹路深刻地呈现出了衰老的迹象,微弱的呼吸一声声地拖长,似乎很艰难地维持着她那正在衰竭的生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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